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域外風情 盡在其中
——淺議外國題材連環(huán)畫
根據(jù)外國文學名著、外國著名人物傳記、外國歷史等改編成的域外題材連環(huán)畫，在中國現(xiàn)代連環(huán)畫史上占有極為特殊的地位。自從"五四"運動吹進民主與科學的域外之風以后，關注外國的科技與文明就成了中國現(xiàn)代知識分子比較自覺的行為了。肩負著普及重任的連環(huán)畫工作者，從腳本改編到封面、內頁繪畫都十分注意對域外文化的介紹--自然，首樹旗幟者還是中國現(xiàn)代文化旗手魯迅先生。
他對凱綏·珂勒惠支版畫、木刻連環(huán)畫的推崇，影響了一大批進步的中國青年畫家，一些人借鑒其筆法和精神描繪中國的現(xiàn)實，另外一部分人則擔起了介紹國外作品的重任，而這種介紹的形式之一就是將外國人物和作品以連環(huán)畫的形式表現(xiàn)出來的域外題材連環(huán)畫。 
《十二把椅子》封面 |
惜筆者藏品較少，對解放前的此一題材連環(huán)畫掌握的資料有限，只好先從解放后談起了。 解放后到文革前，連環(huán)畫壇上盡管有這樣那樣的波瀾，但總的來說品種和類別還是比較可觀的。對域外題材的掌握，也相對寬松，既有大量的前蘇聯(lián)作品，如董洪元和徐甫堡等分別繪畫的《 童年》、《 在人間》、《 我的大學》，毅進和王通分別繪畫的《鋼鐵是怎樣煉成的》， 汪觀清的《 十二把椅子》，沈鐵錚的《毀滅》， 華三川的《 青年近衛(wèi)軍》， 顏梅華、 賀友直的《 被開墾的處女地》，羅興的《夏伯陽》、《柯楚別依》等等；也有《茶花女》（陳儉繪）、《 偷自行車的人》（劉王斌繪）、《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》（王亦秋、 盧汶繪）、《羅濱遜漂流記》（羅興繪）……等等其他國家的作品。這個時期的作品，被收藏者稱為文革前的作品，已成為難覓芳蹤的精品，它們畫風嚴謹、狀物詳實，背景中的一草一木、一屋一物都經(jīng)過嚴格的考證，堪稱楷模，成為眾多習畫者臨摹的對象。甚至在文革當中，域外題材連環(huán)畫在領域急劇縮小的情況下，也依然保持了這一傳統(tǒng)，如《 列寧在一九一八》、《 列寧在十月》、《無產(chǎn)階級的歌》等都曾是那時的少年兒童津津樂道的精神食糧。 
《偷自行車的人》封面 |
自然，域外題材連環(huán)畫的鼎盛時期還是在1978年以后到1986年以前的一段時間里。這一時期，歐美、日本、東南亞、非洲、拉丁美洲等一批國家和地區(qū)的作品紛紛進入我國。連環(huán)畫也適應這一潮流，真正做到了百花齊放，從古希臘神話（龐邦本《 伊利亞特的故事》《 阿耳戈英雄歷險記》），王懷慶、黃冠余《奧德賽的故事》，徐錫林《威修斯的故事》、沈堯定《伊利亞特》）、古奧運會傳奇（姚重慶《奇異的戰(zhàn)車賽》）、徐錫林《神之戀》《神壇前的女子》、劉文頡《神奇的藥球》，成立《阿波羅和桂冠》，到科學家傳記（王秉龍《貝爾》、胡祖清《 哥白尼》、楊建友、趙奇《伽利略》、胡克扎、惲南平《 牛頓》《 伽利略》、馬程《勒維亞和亞當斯》、袁潔《蕭萊馬》、蒲以莊《巴斯德》、費嘉《戰(zhàn)病菌》、李肇宏《居里夫人》）音樂家的故事（蔣寶鴻《發(fā)燙的手指》、黃英潔、劉克敏《花叢中的大炮》--肖邦，楊勁松、區(qū)礎堅《命運》）、文學家的故事（英潔、胡若軍《從馬夫到戲劇大師》、高燕、譚曉春《安徒生的童年》、陳明厚《安徒生》、易至群《普希金》、戚新國《巴爾扎克》、周全友《裴多菲》），品類齊全、應有盡有，更有人民美術出版社"世界歷史人物"叢書，上海人美的"世界名人傳記叢書、"世界歷史故事畫庫"叢書，江蘇人民的"外國文學家故事"叢書、江西人民的"外國古代近代名人青少年時期的故事"叢書，等等，包羅萬象，繽紛絢爛，異彩紛呈。 
《童年》封面 |
從題材上看，又有神話、童話、民間故事、通俗作品、科幻作品、冒險題材、古今名著、現(xiàn)代新作；從國別上分，俄羅斯（前蘇聯(lián)）、美國、英國、法國、日本等幾個大國的作品則占了多數(shù)。
僅普希金的作品就有不下幾十種，主要有：《失去新娘的騎士》（花城版，許欽松繪）、《驛站長》（上海人美版，蔣寶鴻繪、江蘇人民版，張安武繪）、《上尉的女兒》（上海人美，王申生繪；江蘇人民版，薛強、瑋芹繪），還有根據(jù)普希金的《杜勃洛夫斯基》改編的《 復仇奇遇》（江蘇人民版，黃云松、張昌洵繪），等等。
馬克·吐溫的作品主要有《百萬英鎊》（上海人美版，殷光宇繪）、《倫敦奇遇》（浙江人美版，肖閔繪）、《王子與貧兒》（人民美術版，徐錫林繪）、《 一件怪事》（上海人美版，汪觀清繪）、《湯姆索婭歷險記》（江蘇人民版，徐海鷗繪）、《哈克貝利·芬歷險記》（四川少兒版，曾勝利繪；上海人美版，胡若軍繪），等等。
凡爾納的科幻系列作品，國內也有多種連環(huán)畫改編本。從最著名的陳煙帆的《 格林特船長的兒女們》、黃云松、張昌洵的《 80天環(huán)游地球》 
《80天環(huán)游地球》封面 |
、顧樂夫的《喀爾巴阡古堡》到1996年黑龍江少兒社推出的七大本32開的凡爾納連環(huán)畫系列，林林總總，有數(shù)十種。現(xiàn)代科幻作品也不少，廣東的旅游畫庫系列和科普廣州分社在這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，也出了不少書，乃至今天連藏界內還專有此一專題收藏，常興不衰，蔚為可觀。
縱觀域外題材連環(huán)畫，有幾個特點：1、繪畫質量一般比較高。以"福爾摩斯"系列為例，中國民間文藝、嶺南美術、遼寧美術、浙江人美、四川人民、朝花美術、江蘇人民、福建人民……國內不同出版社搞的64開本系列就不下八種之多，雖然繪畫風格不一致，繪者不同，但從背景處理到形象塑造甚至是器物細節(jié)的描繪，都比較認真。對國內讀者有一定的吸引力，黃云松、張昌洵兩位先生的作品更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2、對原著比較忠實，改編者的態(tài)度是嚴肅的，有經(jīng)有典、有根有據(jù)成了域外連環(huán)畫改編者們不謀而合的工作準則，在情節(jié)取舍上雖有不同，但原著的主要精神，主要情節(jié)則無改變。
3、基于上述兩個基本特點，域外題材連環(huán)畫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里成了少兒步入外國文學殿堂、了解外部世界的一個最為便捷，簡單易行的方式。在電視和VCD普及之前，域外題材連環(huán)畫在這方面還是起了相當大的作用。
文：梁東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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